将整件事往深里想,石淼的心头竟隐隐有些发冷,惊疑不定下,恍然记起四年之前,也就是季怀旬未遇上郑勇帝的时候,几乎日日都要出门,直到黄昏时分才归来。

那时他只以为是季怀旬是少年的心性,喜欢热闹又贪恋繁市。如今再想想,石淼觉得这事怕是没那么简单。

毕竟日日深居在宅院里,却能明白京城中的大小事,季怀旬哪来这般通天的本事。

齐兄总说季怀旬还小,还年轻,尚需磨练,可他们这位皇长孙,虽然年岁不大,但心思深沉,又谋略过人,实在是深不可测啊。

石淼想了许久,不知该担忧还是该高兴。

罢了,还是先将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倒霉玩意给救出来吧。

石淼咬牙切齿的想。

庄严的官府前,石淼抬起颤抖的手叩门,还没来得及将手背上沾着的漆块擦拭干净,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来的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守门:“做什么!”

尽管兜里揣足了银票,对上比自己高了一头的壮汉,石淼的气还是有些虚:“烦请官爷通报一声,我来找你们这的李大人。”

不等壮汉出声,门内就传了声音来。

“谁找我?”李钟坐在椅子上,正支着下巴打瞌睡,闻言一扶官帽,腾的直起腰,显现出脸颊上红色的压痕,“找我有什么事?”

石淼上前几步,低声道:“有些事想李官人商量商量。”

“你们,”李钟会意,立马挥挥手,示意身边人,“都别愣着,先下,下,把门关上,守着别让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