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皇长孙托他送去沈府的那封信,此时应该已经转交到沈行业手中了。
赵蓉跪在祠堂正中,奉了几柱香,面色苍白的叩了几个响头。她是千金之躯,从小便被人娇养宠爱着长大,性子却也因此被养坏了,易躁易怒。
连最宠爱她的母亲,近年来也常常劝她闲暇时多修身养性,改掉这刁蛮的脾性。
每每说到气头上时,母亲恨恨点着她的脑袋,最常说的总是那两句话。
一句是“我真后悔往年事事都随了你的意,将你养的这般骄纵”;另一句便是“你也算好命,京城男人千千万,却也只有沈行业能忍得了你”。
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赵蓉自嘲一笑。
沈行业对她并无半点情意,若不是因为她手中拿捏着那个丫头的命,又怎么会愿意忍她至今?
可昨日,当赵蓉看到她安插在石家的杀手口吐鲜血,强撑着说完最后一句话死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明白自己手中最后的筹码也没了。
事已至此,她已经走的太远了。
“将军!将军你不能进去!”赵蓉听到祠堂外有忠仆极力想替她拦住暴怒的沈行业,“将军,夫人此刻正在上香祈福,吩咐任何人都不准入内,将军不若先去喝杯茶歇歇火,稍等些时候——”
身后有人破门而入,赵蓉闭上眼睛,知道他们还是没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