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吴氏见林纸鸢说得毫无差错,脸上登时失了血色,要知道,她在众人面前稳住贤德名声不易,林纸鸢今日一番话,不说名声能不能保住,丈夫首先就不能放过她。

林全安只知后事,对白县令首选林纸鸢之事一无所知,也不气了,忙问道:“鸢姐儿,你这是从何处得知的?”

这事还是前世嫁入苟宅后,苟举人亲自跟林纸鸢说的,当时恨得她一口银牙咬碎,只怪自己识人不清,多年来对吴氏言听计,嫁入苟宅后还担心林月娥年小,侍奉吴氏不周。

林纸鸢面不改色的扯谎道:“媒婆之间各自通气,什么事儿不知道,我就是听一个媒婆告诉我的,若父亲不信,可以去问当时给白县令做媒的黄媒婆。”

吴氏听林纸鸢将黄媒婆都说了出来,吓得浑身打颤,林全安气得当场给了吴氏一个耳光,骂道:“妇人见识。”

林纸鸢和众人眼睁睁的等着下一步动作,却不想林全安久久的沉默了。

林纸鸢看着父亲,心下了然,她这个父亲极其自私,对待儿女惯是无情,却因为年少得中秀才,所以自恃清高,极重名声,说出的话轻易不会改口。

以前她和林月娥两姐妹参加一位族亲的葬礼,路上林月娥的腿不慎摔伤,想先回家去,林全安认为这是极失礼的事,生生让林月娥照常跪拜举哀一整天,事后林月娥的腿足有一个月没能下床走动。

吴氏也看出了丈夫的犹豫,忙抓住机会,努力挤出几滴泪水,向林纸鸢哭诉。

“鸢姐儿,是为娘的对不起你,可娘也是为了全家着想,你们姐儿俩一个嫁了举人家,一个嫁了县令家,于你父亲于林家多有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