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娥当然不会去恨吴氏,也不敢去恨林全安,她的满腔恨意只能对着林纸鸢而来。

凭什么她要去做妾,还是这么羞耻的,简陋的被当做赔罪的礼物送上门,连过门的日子也不挑拣,只因苟举人案发,白县令事忙,便随意的改在今日,这原本是林纸鸢的命运!

林纸鸢头上戴的钗环,身上穿的衣料,都是她经年处心积虑要来,收在箱笼里要给自己做嫁妆的,凭什么林纸鸢说拿走就拿走!

父亲变得更加无情,就连母亲也因她受到了父亲的厌弃,这一切,都是因为林纸鸢,只要林纸鸢乖乖的嫁给苟举人,什么事都没有,林纸鸢凭什么不认命!

林月娥死死的盯着林纸鸢,期待林纸鸢能羞愧的低下头,如果有可能,她甚至想让林纸鸢跪在她面前向她道歉。

而林纸鸢稳坐在店内,甚至连身子都没挪动,直直的看向林月娥。

林纸鸢目光平静,却没有一丝一毫想要躲闪的意思,就这么毫不心虚,毫无愧疚的看了回去。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她从来没有主动害过人,是林月娥母子在背地里夺她嫁妆,乱她亲事,坏她名声。

她可是记得上辈子嫁入苟家后,吴氏母子小人得志,肆意欺侮的嘴脸。

倘若今日是她坐在这轿子里,叫林月娥看着,只怕林月娥会哈哈大笑呢。

要说愧疚,只有吴氏母子愧对于她,她没有半分心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