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逸有些发急,便趁着此间没有外人,干脆坦白说道:“周兄,这院子本就是想送给你,这才买来重新修葺的。我父亲说了,现在你先好生读书,待到以后高中,便可认我父亲为义父,到时候我父亲必然要关照你的,一个院子算什么,比这好的东西多得是呢。长者赐不可辞,你现在不收,是不想投在我父亲名下么?”

这番话可以说是掏心窝子的话了,话中意思已然明了,若周晏清再不接受梨香院,便是拒绝了陆太守的提携,要另攀高枝的意思了。

周晏清眉头皱了又松,最后将房契接了过来,笑道:“那就请陆兄代我谢过陆太守的好意了。”

陆之逸这才笑道:“可惜我陆家都是男儿,没有一个姊妹,不然,你做我陆家的女婿也是极好的,对了,周兄,你现在尚未娶妻吧?要不要我告知父亲,让他给你寻一门亲事?到时候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周兄可望双喜临门呀!”

这一句话倒合了周守礼的意思,他刚要应承下来,就见周晏清拱手说道:“谢陆兄好意,可我已有了心仪的女子,就不劳烦陆兄为我|操心了。”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陆之逸打量了周晏清两三次,方才说道:“周兄,没想到你看上去正正经经,心内居然有这般成算,那我就不多事了,来,开席吧。”

周守礼坐在周晏清身边,想要探问一下周晏清口中的女子是何人,周晏清却红了脸,半日也不肯说。

林纸鸢想起那日周晏清高头大马,唐迎春被打趣后羞红的脸庞,便悄悄附在周守礼耳边说道:“是唐秀才的长女,唐迎春,和我年岁一般大的。”

周守礼恍然大悟:“原来是她,诶哟,我早该看出些端倪的,不错,那是个好姑娘,我儿子有些眼光。”

林纸鸢含笑看着脸红到耳朵尖的周晏清,想不到周晏清那样老实的一个人,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自己的心意,他对唐迎春必定是极心悦的,如果这桩婚事能成,必定是一段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