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何时,聊这种椿事总是令人愉悦的,春香眉眼带笑,催着林纸鸢快讲。
林纸鸢掩口笑道:“周表哥吃了几日的闭门羹,回来急得连书都看不进去了,熬了两三天,生生让我舅舅把定好的婚期改了,就改在秋闱之前,为的就是让迎春放心。”
春香心中一动,笑道:“周秀才是个有情有义的,要是一般人家,等自己发了际,悔婚都有可能呢,男人的心肠狠起来,比女人更甚。”
这一句却让林纸鸢想到了季明烨,脸上的笑意像退潮一般散去,只偏过头去,看外面的月色。
春香话刚出口,便意识到不对,可话已张口,覆水难收,她捏着绣花针,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林纸鸢意识到房中突然的安静,回过头来勉强笑道:“怎么会有这般感慨,可是小顺有什么不合你的意了?”
春香心中长出了一口气,赶紧说道:“他是太合我的意了,我想不到的,他都帮我想到了,我平日里跟着他,连脑子也不用,白丢傻了,哈哈,我们可是共过患难的,自然不会轻易变心。”
林纸鸢静静的说道:“其实周表哥和迎春,也是共过患难的。”
春香惊讶的看向林纸鸢,她并不知道周晏清和唐迎春的过往,只道是少年人又郎才女貌,所以才情深义重。
林纸鸢说道:“很久以前,周家和唐家还是邻居,迎春和周表哥自幼交好,常在一处念书,那时候,周表哥便是吃着了一块好糕点,也要留半块给迎春,舅妈的簪子花翠,前后也不知被偷出来多少。
后来,周家没落了,老宅也被卖了出去,周表哥又屡试不中,半大小子帮不上家里半点忙,他是连街都不敢上,更别说想亲事,迎春好诗书,笔墨纸砚用得飞快,实际上,都是悄悄儿送去给周表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