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裙子还很新,裙裾上头却有水染掉色的痕迹,其他衣裙也有类似的痕迹,衣服上还有极重的熏香和酒渍,再加上云哥儿说你肤色偏黑,脸上有几点雀斑,应该是时常晒日头的人,我心里便有数了。
我叫了个可靠的伙计去大魁省,用人牙子给的画像围着牡丹绸缎庄旁边的几条河打问,很轻松的就问到了你的名字,你是六月刚逃走的花船娘子,抱琴。”
娇杏听得嘴张得老开,且有越来越开的趋势,所以林纸鸢长话短说,及时的避免了娇杏的下巴脱臼。
娇杏不禁说道:“真神了,林全安是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女儿的?”
林纸鸢轻咳了两声,说道:“娇杏,我打听你的身世时,还打听了你的人品,很出乎我的意料,鸨儿和龟公说你牙尖嘴利,惯是嘴上占便宜,倒是那些花船娘子对你的风评不错,说你出身贫苦,虽然贪财,但为人颇为仗义,再加上我让九云问家里的小丫头,她也说你骂得虽狠,却是一下都没有打她,我才会帮你隐瞒身世。”
娇杏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绯红,笑道:“诶呀,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林纸鸢笑了笑,又正色道:“你也不要得意,我知道你过去活得辛苦,软弱便会让人欺负,所以才会这般泼辣,但刀子嘴豆腐心只是比刀子嘴刀子心要好一些,恶语伤人六月寒,以后还请小娘慎言!”
娇杏忙点头称是,又对林纸鸢道谢不迭,呆了好一会儿才离去。
片刻之后,春香上得楼来。
春香看着林纸鸢,嗫嚅的说道:“林掌柜,我做错了。”
林纸鸢笑道:“不必,还是叫我纸鸢就好,春香,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娇杏来店里闹事了?”
春香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娇杏,真是贪得无厌,起先她来店里,还只是要些鞋面之类的碎绸,我想着没得告诉你教你烦心,便做主给她了,谁知她一日日变本加厉,最后竟要起绸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