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纸鸢回道:“这珍珠原是舅妈的一条项链,舅妈有一天想戴才发现丢了,起先还以为是周表哥拿去当了,审问了一番才知道是拿去送给迎春了。
迎春那时候小得很,连针线都没拿过,也不知道贵重,三不知的把项链拆了,胡乱缝到了一块一文不值的布手绢上头。
事发后,周晏清和唐迎春吓得直哭,一直求舅妈,舅妈不忍心看大人责怪两个小毛孩子,加上当时周家不缺钱,便干脆将项链送给了迎春,如今迎春倒是将它缝到盖头上去了。”
春香笑道:“难怪周秀才看着盖头笑得满脸牙花子。”
这对新人一步一步的接亲,拜堂,每一处都伴随着亲人的祝福和众人的艳羡,是幸福至极的模样。
到最后入了洞房,周晏清的那帮子同案要闹,唐迎春用帕子捂着脸,羞得无处可藏,周晏清登时发了急,将那起小子一个个都赶出来了。
这一幕不禁让林纸鸢感到有些许熟悉,曾经她和季明烨拜堂的时候,也曾因前世的记忆哭花了脸,季明烨不仅没怪她,反而为她驱散了众人,转过头来对她百般维护,极尽温柔。
林纸鸢想到这里,不禁笑了一笑,下一刻,她低垂了头,在这场热闹欢欣中无所适从。
现在已是七月底,秋分已是近在眼前了,可季明烨还没有半分消息,饶是她再稳得住,也不禁慌乱了起来。
她不知道要如何去度过接下来的时光,如何承受季明烨可能再也回不来这个事实。
她在散场的声乐中默默的走了出去,看向天上那一弯玄月。
不知此时此刻的季明烨,还有没有命与她同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