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吴医师抬头看向林纸鸢,说道:“还劳烦这位夫人暂且避让,以免忧心。”

季明烨扭头看向林纸鸢,拉了拉林纸鸢的手,笑道:“纸鸢,你先出去,这场面不是你能看的。”

林纸鸢看着季明烨的脸庞,突然眼神变得极其坚定起来,说道:“我不走!”

随后,林纸鸢面向了众位医师,说道:“我是他的妻子,我给你们掌灯!”

说罢,林纸鸢果然手稳稳的拿起一盏灯火,挪到了季明烨的伤口处,等着医师动手。

季明烨眼中异彩连连,连因担心季明烨,所以去而复返,此时正躲在门外观望的颜朗也十分诧异。

在他的印象中,妇人遇事,大多是六神无主,只知痛哭嚎啕的,他先前看林纸鸢的情形,便断定林纸鸢也是这一类人,于是很不解季明烨为何对林纸鸢千般挂念,现在一看,这女子倒是有几分胆色。

门内,医师看时辰已到,不肯拖延,便拿来一根细木叫季明烨咬上,在林纸鸢面前动起了刀。

清创二字,比林纸鸢当时拔簪要惨烈百倍。

季明烨不知中了什么毒,那从背后伤口处渗出的血液已经凝结成块,如附骨之疽一般凝结成深黑色的淤血,而清创,便是将这些淤血生生从伤口处拔除,再敷上药物,使伤口有重新愈合的可能。

这些医师显然是已经见惯了各种病患,下手毫不留情,林纸鸢几乎能听到血肉撕裂的声音,饶是季明烨,也是疼得满头大汗,数次昏厥。

林纸鸢看季明烨将拳头捏紧又松开,是痛到了不得的样子,连忙将季明烨的手紧紧握住。

季明烨耷拉着双眼,眼睛但凡能睁开,便要狠狠的朝林纸鸢的面容刮喇几下,像是吸收了什么力量似得在,再闭眼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