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逸呆呆的看着乡试榜, 半日才咬牙切齿的说道:“周兄,你可知季明烨现在住在何处么?”

周晏清看了陆之逸一眼,问道:“我也不知道, 你找他要干什么?”

要干什么?陆之逸也不知要干什么,难道他还能叫人把季明烨打一顿?

不过, 陆之逸现在是真的很有打人的冲动,他在学业上一贯看的开, 周晏清在他之上, 他半点都不生气,因为他见过周晏清如何苦学,这功名原该着周晏清的。

但季明烨算什么东西,他陆之逸堂堂太守家的公子,从小夫子请着, 学堂供着,除了念书,其他闲事半点不用操心, 怎么可能被一个来路不明的乞丐所超越呢?

他在极度的愤懑中, 几乎感到了一点委屈,虽说他不曾在学业上下苦工,但也念了十数年的书, 其中艰难, 也是很有一番说道的。

末了, 陆之逸下定决心,必须要在乡试庆功的鹿鸣宴上,拉住季明烨,将其中因果问个清楚,若季明烨是走的歪门邪道, 他看在周晏清的份上也不会去告发季明烨,但一番羞辱是免不了的。

陆之逸像个赌气的孩子,家里的庆贺宴席半眼都不看,掰着指头等着鹿鸣宴开场。

好不容易等到赴宴的那一天,陆之逸特意穿了一套白鹤青松苏绣的织金云锦袍子,又找来及冠那一日做的二龙戏珠嵌八宝的冠子戴上。

临行前,陆之逸被霁月好一通夸赞,自觉很有派头的出了门。

陆之逸先宴席上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再环顾一周,却是根本没发现季明烨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