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纸鸢看季明烁实在是指望不上,只得去悄悄儿嘱咐大夫,让大夫好生为芸娘诊治,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开口,孩子如果保不下来, 便尽量让大人能够好受些。

如此折腾了一晚,到了第二天,季辅康和郁氏回府了。

季辅康在半路上便听到了消息, 气得连议事厅都没去, 而是直接开了祠堂。

家祠中,季辅康坐在堂上,一言不发, 脸色漆黑如炭。

王兰香带着满脸的愤恨与不服, 跪在祠堂的正中央。

季明烁则是站得离王兰香要多远有多远, 一副对王兰香嫌恶至极的模样,他不时抬头去偷瞄季辅康,生怕季辅康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这些反应,都在林纸鸢的预料之内,值得推敲的, 只有郁氏一人。

只见郁氏坐在季辅康的身边,虽然也是没有说话,但那张脸上显得极其无辜,还有一些看不清楚事态的茫然,看上去极其无害,就像是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一般。

林纸鸢看着装模作样的郁氏,心中颇为犹疑。

眼前的情景一眼即明,以郁氏的本事,此时绝非无知,而是在装傻。

那么这装傻,到底是想要二房放松警惕,以为郁氏没有参与此事,然后在必要的时候,突然出来推波助澜一把呢?还是郁氏真的没有参与,所以想要在季辅康面前彻底把自己摘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