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纸鸢看得几乎有些心惊,忙带着万分的小心说道:“芸娘,不如意事十有八九,你莫要太想不开了。”
芸娘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二奶奶,我不是想不开,我是已经想开了,我从昨天晚上一直想到现在,我把什么都想开了。”
芸娘挪了挪身子,靠着宁儿拿过来的软垫,慢慢的说道:“以前的我,十分的傻,总盼望着那个拿百十两银子买我的人是可以依靠一世的良人,对他不说是掏心掏肺,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可如今,我算是看清楚了,他不拿别人的命当命,也不曾对我有一点真心,说到底,不过是花几个钱,买我这肚子罢了。”
宁儿在旁边哽咽了一声。
这样的话,她早就和芸娘说过千百遍,可芸娘还是傻傻的对季明烁抱有希冀,如今芸娘看透了季明烁,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听芸娘脸上带着笑,嘴里说的话却是一句比一句冷:“我若乖觉些,不去百般哀求季明烁,先拿了那银子给我娘送去,我娘的病未必会越拖越重。
那日王兰香捉来孙壮,我若不去为孙壮求情,装出些不在乎来,她也未必会将孙壮打得那样重,生生的把他给打死,原是我害了他。”
林纸鸢听了芸娘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林纸鸢和季明烨早就商讨过,芸娘性子太真,在这样的侯府里,难免要栽跟头。
可如今,芸娘摆明了是要戴上面具过日子,这也确实是很明智的做法,但不知为何,林纸鸢心中总是腻腻的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