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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罪臣心高气傲,自诩可以助皇上一臂之力,但齐能臣辈出,又加之罪臣无能,至今未曾料理好宗族家事。拙于安家,何以安国。”

殿上寂静无声,卫封良久才言:“你我无须冠冕堂皇的话。”

宋梁寅见他自称“我”,缓缓抬首:“那子朗接受不完整的铃铛吗?”

一瞬间,寒光萧杀,肆掠严罩在宋梁寅头顶。

宋梁寅迎着一双杀气翻滚的眼眸,也知方才问得太过尖锐,是他有失理智。

他埋下头:“臣辞官,一为暗探一事,臣愧对铃铛;二为妻子,他们不习惯大齐生活;三为亲父岳父,两家饱受叛国非议。或者,臣什么都不为,只为问心。臣问心无愧吗?不是,臣甚至迷失本心,不知这七分天下将会如何,不知往昔鸿鹄浩志可安于心。”

“臣生于一个暴君当政的国家,后来这暴君变作荒淫昏君,又变作刻苦勤勉的君王。臣欲为民时,不逢机会。臣为民时,得逢皇上明主,可臣想大胆问一句,皇上明知道铃铛有难,为何不出手相救?难道始终是江山利益为大?”

卫封没有回答他,森冷龙颜依旧不露声色。

宋梁寅苦笑一声:“是臣问错了,您若答愿先为美人、后忧于江山,臣会觉您昏聩。您若答先为江山、后顾于美人,臣会觉子朗薄情。是臣有罪。”他狠狠磕了个头,“您处罚臣吧。”

“说完了么?”

宋梁寅久久无声。

卫封双眸不见悲喜:“昨夜又饮了多少酒?你若敢认这些皆是肺腑之言,不是酒后浑话,朕便遵你心意,也不会治你言语冒犯之罪。”

宋梁寅微怔:“臣皆为肺腑之言!”

“好,你要辞官,朕许你。”

宋梁寅仍有些愕然,这,这么轻松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