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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裴纭衣默默微红了俊脸,他原是听杜桑一说,心下担忧,行事唐突了些。好在抱都抱了,郡主也并没恼怒的意思。

阮筱朦柔软的袖口滑落,他低头便看见她白嫩的腕上几道新鲜的划痕。“伤着了?”

其实阮筱朦自己都不曾留意,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禁不住噘嘴:“难怪会觉得疼,手脚发软。”

湖下视线不明,这是她摸索前行时,被尖锐的硬石擦破的。

小满和夏至是从小习武之人,忍不住憋笑,蹭破点皮就叫疼发软?而且,手腕伤了,关脚什么事?

小满忽又想起件事:“对了,我们捉到一个活口,是否带回去问话?”

“不必,就地杀了。”阮筱朦懒猫似地窝着,语气娇软,说的话却要人命。

小满愣了愣:“主子知道对方是何人了?”

“还能是何人,荣惠王府的狗腿子呗。”她轻笑。

荣惠王府的狗腿子最擅长狗仗人势,鱼肉乡里,这样的人,杀一个是一个。

茶楼里的人说的没错,这是皇帝叔叔第三次给她赐的婚,男方正是荣惠王世子穆秋砚。

那日,阮筱朦与穆秋砚的妹妹——昌容郡主穆秋笙,在青雪桥上狭路相逢,两位郡主都不肯让路。

后来,穆秋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推了对方一下,阮筱朦就一头栽进了桥下的城中河里。

古今碰瓷哪家强,阮筱朦当仁不让!城中河位于宁安中心地带,那一闹动静可不小,后来还惊动了皇帝,说是昌容郡主把金玉郡主从那么高的桥上推进了河里,金玉郡主被捞上来送回府时不省人事,都快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