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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很快便笑不出来了。

他发现自从皇帝赐了婚,他隔三差五便能在宁安城中与金玉郡主偶遇。原本,能和倾国倾城的未婚妻偶遇也是妙事,然而……

第一回 ,他在赌坊被郡主捉住出老千,说他丢脸,命人将他一双手几乎打断;

第二回 ,他在盈香阁快活,又被郡主捉住,骂他荒唐,险些让人将他三条腿一块儿打瘸;

第三回 ,他在珍香楼与朋友们喝酒,酒后糊里糊涂说了几句醉话。酒席未散,他就被郡主当场拿住,控诉他有反动言论。他哀求半天,好歹是没把他扭送衙门,只将他打得鼻青脸肿、口齿不清。

这样的日子过了没多久,常捷实在熬不住了,满地打滚求着他爹常绛入宫,去请皇上解除婚约。

先帝金口玉言许他的一个要求,他本想留着日后求个荣华富贵,或者关键时刻用来保全性命。结果,他只用这个承诺为儿子退了婚,送走一个烫手的山芋。

皇帝的第二次赐婚,男方是镇国大将军石概的儿子石骏。

石概一生忠勇,最厌恶官场权术,他从不站派系,是朝中难得的一股清流。他儿子石骏也是位英勇善战,相貌堂堂的少将军。

石家儿郎多战死沙场,到了石骏这儿,已是三代单传。自从前几年石概受了伤,他便请求皇上,在石骏娶妻生子前,别再让石骏戍边。先帝仁慈,当时便答应了。

阮筱朦琢磨着,如今边境安定,戍边不危险,反倒是和她的命运绑在一起,那才是真的危险。

阮岱崇一直想控制她、打压她,日后迟早会寻了她的错处,对她下手。那时,一定会连累石家。恐怕,阮岱崇的本意,就是要伺机削掉石家的兵权,将其捏在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