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满地瞟了云非一眼:“皇后如今越发莽撞,皇后自己不怕死,莫非竟连着皇帝和大周百姓的性命,也都不顾忌么?”
云非沉着应道:“皇上若是即刻回来,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白白损兵折将罢了。”
太后听她这话,更是不悦:“你没当几日皇后,却猖狂成这样。哀家当年跟着先帝经风雨见世面之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
淑妃与静贵人素来交好,淑妃怂恿着静贵人替她开了头,她却等着太后被挑起火来才开口。
“臣妾早有心,想要修书一封,劝父皇收兵。可如今,皇上对魏国开战,臣妾再劝也没用了。臣妾人在京城,心中时时惦记皇上安危,夜不能寐。”
她这样一说,好些个妃嫔坐着悄悄抹泪,她们自己怕死,也担心皇上安危。皇上若是战死了,她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淑妃若是真有这想法,便该早些对魏国皇帝好言相劝。如今眼看着,即将兵临城下,你父皇不仅不会听你劝,只怕,连你的生死他也早就不在乎了。”云非冷冷地反唇相讥,“还有,魏使赵迎到周国做什么来了?真的只是送礼这么简单?魏国想必是蓄谋已久,早有打探大周京城防御之意。”
“你胡说!”淑妃被戳中痛处,禁不住当场哭起来,“分明是你陷害我和表哥,这才激起两国之战。”
她起身盈盈一跪:“请太后做主,太后若开口请皇上退兵,皇上必然肯的。臣妾也愿拼死一试,请求父皇同时退兵,以求两国重修和平。”
“淑妃先起来吧。”太后听她一说,竟有些犹豫。
淑妃身后一嬷嬷连忙将自家主子搀起来,扶着重新入了座。她是自幼照顾淑妃的乳娘,感情深厚,今见淑妃哭得伤心,竟不顾身份说道:“太后明查秋毫,皇后是个自己母国被灭都毫不痛心之人,她又哪里会顾及旁人的生死。”
云非禁不住冷笑:“这是什么地方,却是什么人都敢在此胡言乱语?有胆子就站出来,让本宫瞧瞧。”
那嬷嬷仗着太后在,皇后也不敢一人说了算。且她察言观色,太后亦是对皇后不满,早有召皇上回来的意思。
“老奴忠心耿耿,天地可鉴!肺腑之言,皆是为了皇城安危。”她大模大样地跪在中间。
云非冷哼了一下,蓦然起身,满目威严:“大周皇城的安危,便不必你一个魏国的奴才来忧心了。”
她“噌”地从身后禧禄的手中拔出飞龙剑,剑光一闪,寒气逼人。妃嫔们纷纷惊叫出声,太后也诧异地冲她嚷道:“皇后要做什么!”
云非拎着剑,走了两步,手臂猛地往前一送,白刃穿过胸膛,血水四溅。那嬷嬷直挺挺地倒下去,至死不信皇后敢在春寿宫直接把她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