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谢殷快步往外面走。
他走路带风,安静燃着的烛火晃了晃。容衍慢慢抬头看着谢殷头也不回着急离开的背影,身子也微不可察的晃了晃。
谢殷出了殿,直奔院里那棵老树而去。半路上竟是碰见了高丘,谢殷往宣王殿来了这几趟,还没和高丘说上话,也不知是不是赶巧的,高丘是贴身伺候的老奴,怎么一回也没在容衍那碰见他。
谢殷笑眯眯的,抬了手正想招呼,高丘揣着手远远的斜他一眼,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这老家伙,有病吗?谢殷莫名其妙。
老树树身很粗,一成年男子紧贴才能堪堪圈过来,粗略一看,树杈之上有三四个短枝搭成的鸟窝,谢殷摸了把褐色的树皮,腿一蹬就开始爬。
他有这么熟练,也是多年积累的结果……
谢殷捧着鸟蛋往回走的时候,轻声哼着现编的小曲儿,他一个太子为了哄人去扒鸟蛋,容衍怎么也该消气了。
进到殿里,四周静悄悄的,连一丝人声也无,谢殷一边瞟着人在哪,一边关上殿门。
再转身的时候,只听得身后一阵响动,容衍不知从哪儿出来,默默在谢殷后面几步远站着。
谢殷笑着,正想说话,容衍却“扑通”一声跪下了。
“你……”
容衍抬起点头来,谢殷这才看清了他眼底的慌张,薄唇紧紧抿着,清隽的脸庞泛着白,这种慌张,仿佛是下一刻便会被人割下头来。
容衍对着谢殷一直是拘谨的,这次反应确实大了些,谢殷直直看着他,双腿却彷如凝滞了一般,一时静止在原地。
看到容衍这幅样子,他心里说不上来,有点堵。
“你是,”谢殷语气不由得放轻,“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