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殷话里带了些冷意:“那就收回你的话。”
谢殷的话落在容衍耳朵里,他松开谢殷,后退一步,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着急摇头:“殿下,属下的话是真心的,我……”
我只是不配被您这样对待。
“说了不要自称属下了,”谢殷语气放轻柔了些,仿佛刚才的冰霜一瞬间都融化了,哄道,“你年纪小,有些事情不懂。既然说了处处以我为先,那我也不能带歪了你,做你半个先生也无妨。有什么心结别闷着,要说出来。”
先不说谢殷自己有多正,打一巴掌给块糖,谢殷惯会永远这招。
谢殷的安抚让容衍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他攥着拳头站的笔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还真是油盐不进啊。谢殷气极反笑,容衍半大点少年,怎么跟个老顽固似的迂腐,谢殷抱着胳膊,一时间也拿他没有办法了。
上一个让他有这种感觉的人,早被他一脚踢开眼不见为净了,可他偏偏不能踢开容衍。除了谢殷对他还有那么些割舍不下,也因着太子的身份还挂在容衍头上。
这个羁绊,说什么的剪不断了。
两厢沉默,谢殷好整以暇直直盯着容衍半垂的头。
安静了不知多久,容衍开口,“殿下,您留在这吧。”
“为何?”谢殷挑眉。
容衍抿了抿唇,没说出话来。他要怎么说,那些人已经来了,正躲在暗处,会对谢殷不利?
他不能说,说了,谢殷就会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会清楚看到他身上爬满了黑色的虱虫,抖也抖不掉,谢殷会十分厌恶他,会连和他说句话都不肯了。
容衍踌躇着向谢殷伸出手,手是冰凉轻颤的,谢殷本想避开,毕竟两人谈话谈的不太愉快,可他看见容衍黑亮的眸子,还有泛红的脸颊,谢殷鬼使神差地没动,站在原地,由着容衍轻轻抱住了他。
容衍觉得自己身上仿佛长出了丛丛蔓草,疯狂想爬向谢殷,一点点把他缠住。但他是不敢的,他抱着谢殷的时候,只用了丁点的力气,挨的太近,谢殷的温度源源不断的扑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