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好笑。

他也没有重获自由时的感激和快乐。

好在他还记得自己的家在哪里。离这里并不远,步行半小时就能到——而且他也没钱打车。

身边驶过了几辆货车,他也没有搭个便车的想法。

随着他离监狱越来越远,道路上逐渐荒凉起来。货车早就不知道开到哪里去了——过了一阵子,又有灵车从他身边驶了过去。

他望着灵车,想了想。如果他现在不是莫名其妙地走在郊外的公路旁边,也许现在躺在里面的也有他一个。

他又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

他沿着公路一直往下走,荒凉的道路两旁渐渐冒出稀稀落落的树,向两旁延伸了出去,在远处似乎变得茂密了许多,也称得上是一片树林。

他被树林里钻出来的人拦住了。

这人看上去是个流浪汉,长长的灰色头发脏兮兮地纠缠到了一起,凝结成了滑腻的几绺。从这一点上看,他在这里应该有很久了。

他的目光落在对方身上,流浪汉穿着一套脏兮兮的黑色西装,很明显不属于他自己。西装前襟上布满了暗红色,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曾经是血。

“抢劫,”流浪汉龇出了黄牙,“把你的衣服和钱都留下。”

他脱下了自己的运动外套。

流浪汉如愿以偿地穿上了他的外套,只不过两只手都被他从西装口袋里找出来的领带从背后捆了起来,脚踝也是一样。

等到明天的货车经过这里的时候,应该会看到被绑在路边的流浪汉,然后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