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亮起灯光的町屋内,和水珠滴在水槽里的清脆声音不同,凝结的液体啪嗒一声,滴落在冰凉的木地板上。
捕捉到后,微弱的声音在黑暗的寂静中不断放大。
啪嗒——
黏稠的液体慢慢凝结,被自身的重量牵引着,从高处落向地面。
啪嗒——
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不断重复着,仿佛水珠不断滴落。
我忽然就知道那声音的来源是什么了。
我转身跑向玄关,一把拉开木门,黑漆漆的走廊里没有点灯,我跑上楼梯,没跑出几步,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膝盖磕到台阶上,我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撑住台阶时摸了一手的血。
一手的血。
沿着台阶不断滴落下来的血珠,来自一截已经被啃得看不出原样的断肢。
二楼传来的动静逐渐清晰起来,那是什么生物正在进食时发出的声音。
我一动不动地坐在楼梯上,仿佛坐了许久,仿佛只是怔了一瞬,我取下挽发的簪子,一声不吭地站了起来。
咀嚼血肉的黏稠声音,撕扯筋骨时牙齿磨合发出的响声,这都是我再熟悉不过的,曾经是我噩梦每一部分的声音。
和室半敞着隔扇,房间里的人死去已久,今天早上还笑呵呵地和我道别的房东先生,只剩下半边脸还连在脖子上。
那只鬼仿佛没有看到我的存在,继续埋头啃食血肉模糊的部分。
“很遗憾,我们似乎来晚了。”背后传来温雅低沉的声音,鬼舞辻无惨握住我捏着发簪的手,动作自然地将我圈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