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无惨别开视线。他重新拿起那本漂洋过海而来的外文书,看了几眼后又放了下来。
“朝日子。”他好像原本并没有打算出声唤我的名字,意识到自己开口之后,眉头一蹙,随即又舒展开来,神情冷静淡然,“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把邀请说得和苛责一样,是鬼舞辻无惨本人没有错。
我默不作声地喝着下午茶。下午茶是外来的文化习俗,和咖啡、钢笔、求婚的戒指一样,都是如今最新潮时髦的东西。
漂亮的茶几上摆着一小碟柿饼,我没有动。
今天早上,我以不会为理由没有帮他系领带,把拒绝的次数用光了,现在只能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他看他的书,我就盯着落到脚前地毯上的阳光出神。
鬼舞辻无惨对他选的戒指很满意,他握着我的左手,有意无意摩挲着我无名指上的戒指。
半晌,身边才传来书页翻动的轻响。
我怀疑他根本就没有在专心看书,如果我现在问他,你在读什么?他肯定回答不上来。
如果他回答不上来,就会生气,生气我居然敢将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如果他生气了,说不定会将我晾到一边,那样我就有更多独处的时间了。
这么一想,居然有点划算。
我正想将这个念头化为行动,坐在我身边的人托起我的手,漫不经心地吻了一下我的无名指根。
冰冰凉凉的柔软触感稍纵即逝,仿佛完全是某种下意识的行为,等我转过头去时,看到的就是苍白俊美的男人无比僵硬的神情。
我看懂了他脸上的表情。
鬼舞辻无惨在懊恼,或者说,他感到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