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阁主不打算教育教育你这位徒弟什么叫规矩吗?”
隔壁的付家庄庄主含笑开口,他们家主修剑道,作派也是端的磊落风雅,只是这话听起来不大好听就是了。
裴邕良倚在椅子里,坐没坐相“小孩子家家,正是要出风头的年纪,咱们都是过来人,多多体谅就是了。况且没点本事,这风头也不是想出就能出的不是?”
他语气一贯的狂妄,付庄主执茶轻抿,出言成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更何况坟地里长大的狗都是会吃尸体的畜生,裴阁主可要小心自己这棵独苗,指不定哪日,会吃人的。”
裴邕良抛掷的动作一顿,口袋里掉出来几颗绿豆大小的黑色种子,旁边一声茶盏跌落的轻响,付裘前襟被茶水沾湿,紧闭双唇起身对着裴邕良怒目而视。
裴邕良一脸做作的惊讶,“呦,我说这种子怎么少了一颗,原来是不小心掉到付庄主茶盏里了,实在对不住。”
付裘气的胸膛起伏不断,裴邕良摸了摸脸上的络腮胡,“庄主放心,这种子是我们春秋阁特产,无色无味也无毒,只要不碰水、不砸碎,除了臭了点也没别的毛病,看付庄主方才不过抿了一口,也就臭个三两天。臭个嘴嘛,想来付庄主早习惯了。”
他大咧咧的翘着二郎腿,付裘苦于不能张嘴丢了自己的脸面,怒不可遏也只能甩袖子走人。
片刻后飞来了只手掌心大小的鸟儿,周身碧翠如玺,胸脯上一片鹅黄,眼睛像是滴了两滴烛泪一般,张嘴吞掉了地上的种子,又飞到裴邕良手心专心吃着他手心里的种子。
这鸟叫满庭芳,独爱吃这苦臭的种子,只要泡泡水,无论多远都能闻到敢来,裴邕良觉得有意思,养了一群,这次来平川县还特意带了两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