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不像是讽刺,可他的视线带着股透析一切的了然,瞧着便让人心中不快。
他那个手下在墙上敲敲打打,瑞王便接着道,“当日卫子良死在你隔壁房间时,旁人不明所以,只看见你站在两间屋子之前,便以为人是你杀的。
这兵符亦然,他们千辛万苦到了这里,找到这兵符,便不会认为这墙后还有旁的证据。”
他话音刚落,那面墙霍然被敲开一个五尺来高的洞。
瑞王语调都不曾变上半分,“障眼法罢了。”
鬼罗刹并没有去看那个洞里乾坤,这样的障眼法都是用不太大的罪名来引人注意,好将更大的罪名眼藏起来,可这“不太大”的罪名已经是抄家灭祖的大罪,更大的罪,也不过是处罚更多的人罢了。
相交于那个,她对瑞王身边的这个下人更感兴趣。
“王爷身边这位侍从,莫不是也姓白吧?”
陈迁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身上的坚毅都随着那天上的圆月润了三分,只是看起来更冷了,像块儿滑溜溜的冰。
县令大人被这冰勉强冻醒,又跟着陈将军看了眼被关在此处的卫家堡奴仆,迷迷糊糊应下了安置这些人的活儿,就被陈将军客客气气请到了客房——
美其名曰奔波辛苦,请县令大人在此处安置,待那些公务完成,他陈迁再亲自把人给送回去。
宋支衾头重脚轻的厉害,刚被送回屋子,不比人多言便自顾自找着了床,被子一蒙,谁也赶不走的架势。
陈迁稍稍满意,县令爷软硬不吃——识相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