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得知黑甲军协助县衙缉拿山匪,圣心甚慰,又知黑甲军乃先帝特赐,下旨令平川县县令早日将贼子缉拿归案,黑甲军即刻回京领赏,大约明日午时,陛下安排的钦差便会前来宣旨。”
“午时三刻阳气最盛,这时候死的人连鬼都没得做。”他轻蔑的笑了笑,语气中颇有几分惋惜,“皇帝陛下派的这是哪个倒霉蛋?”
客房内,气氛几乎降至冰点,苏络抿着唇坐在床边,脚边一只摔碎了茶盏。
方才的动静吓到了屋里的两只满堂春,如今正扑棱着翅膀在那竹笼里闹腾。
这客栈里都是瑞王的人,想也知道木情来找她的事是谁送到苏泠耳朵里的。
她毫不意外现在说的话也会一字不漏的传到瑞王耳朵里,否则木情也不会执意邀她去街上转上一圈。
只是她依旧搞不懂木情对她说那些话的意义,同样搞不懂苏泠现在的气愤是从何而来——
木情不过是说当年的事有隐情,裴邕良带着他一路夜奔只是为了让他见到自己的亲生母亲最后一面,那个叫何娘、和他爹不过一段露水姻缘的女人。
或者说,何娘临死前的最后遗愿就是见自己那在九峰派当少峰主的儿子最后一面,于是这才有了裴邕良夤夜闯门,带着九峰派少峰主一路狂奔三百里至平洲山中。
而木情周邶单连夜离开就仿佛预料到了苏泠会大发雷霆,她又一字一句的回想了一遍木情说的话——“我和周兄都从来不曾怪过裴前辈分毫,当年之事事出有因,于我二人来言,已是释怀和解脱。”
苏络叹了口气,看着远远坐在桌旁的苏泠,“他只是和我说了他自己的身份,还有当年那些事的原委,说他们并没有怪过裴前辈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