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雪的天是醉醺醺的粉,雪色银光厚厚铺了满地,她并不觉冷,然而也不想动,只站在门口静静望着,屋里的火盆爆了一声,苏络好像是回过了神。
睡不着总要找些事来做的,她信手拿了巻书,可刚看了两行就觉得那些字在眼前飘,胡乱的拼凑在一起,看得人头昏脑胀。苏络只好撂下了,扭头又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两个锦盒。
这里一贯放的给苏泠用的伤药,府上请来的那位致仕了的许太医配的,效果奇好,裴邕良在鄞城时,这药用的极快。
不过武林大会之后便用的很少了,这里面的还是两个月前剩下的。
苏络又从梳妆台下面的柜子里抱出一大包,瞧着和锦盒里的差不多,还没开封过,放的很深。
她大包小盒的放到榻上的矮桌,先将锦盒里的倒出来到一旁,又取了把匕首在指腹上画了道口子,口子很浅,只出了几滴血便止住了。
苏络等着滴进锦盒里的血凝固后,再用力的碾成粉,继而接着划开指腹。
忙活了小半个时辰后,苏络才将那未开封的药粉倒进锦盒,原样放回梳妆台。
她还是没什么睡意,可觉得身上有些凉了,便傻乎乎的蹲在火盆旁烤着,许是热气烤的眼睛有些涩,她终于有了点睁不开眼的意思。
外面的雪终于停了,静谧的吓人,苏络找不到扰人好睡的借口,只好乖乖上床。
似睡非睡之间,隐约听见有早起的下人开始洒扫,这点人声叫人安心,苏络蒙着头睡过去,浑然不知这下人洒扫的功夫,她自己搭好的戏台子,就被那即将上场的角儿给亲手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