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淅淅沥沥又下起了雨,可天上太阳还在,太阳雨,总叫人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康照海送来了把伞,伞面上有一品红艳的寒梅,叫苏络想起了府上的骨里红。
这次康照海没有放下便走,他抱拳道,“主子,时候差不多了。”
林宿将军忙得很,这还是硬抽出来的半日时光,不过结果叫她不甚满意就是的了——合着明示暗示了半天,她压根没听懂!
如今康照海已经套好了马车等着了,她更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站在门口撑开伞。
她手上被磨出了一层淡淡茧子,手指修长,握着伞骨的样子像是在把玩一柄匕首。
见她要走,苏络怕自己又被康照海看起来,忙道,“我还是回学堂吧。”
云锦没回头,语气还带着几分火气,“我才知道学堂倒是比曲阳更好的去处,叫你明知去那里跪着也要回去,怎么,腿好利索了,还是站着、坐着叫你不舒服,非得跪着才顺心?”
苏络愣了愣,这是生气了?
云锦深吸口气,撑伞侧立雨中,“还不过来,你打算自己走回去吗?”
半个时辰后,马车辘辘停在了他们刚到献州时的那家客栈,云锦将人放下便离开了,苏络站在门口瞧着那马车渐行渐远,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冲进客栈,又半个时辰后,她和韩岁欢拜别过陶先生后,匆匆踏上了回鄞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