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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衍瘦削的脸映在阴影里,咬紧了牙关瞧着床上的祖母神色悲怆,刘嬷嬷端着汤药进来,一碗药没喂进去,又听院子里吵吵嚷嚷,苏衍气急了叫人进来问话,那丫头哭哭啼啼,说,“如今外面都在传,老爷在牢里畏罪自戕了。”

镇北王府荣景堂,王妃摔了一套上好的白釉瓷,按着额角生气。

大丫鬟竹溪带着下人们守在了门外,只郡主云初坐在下手,见状,她起身站在王妃身后,不轻不重的为她按着头。

云初声音柔和,缓缓道来叫人舒心不少,“母妃别急,长姐还没什么动作,尚且还有转圜的余地。”

“有什么余地?你没听底下人来报,说她是亲自把那个叫青禾的丫头送出了城,还说自己这边事情一了就过去,那时候皇帝都醒了她还敢说这样的话,这会儿苏谓丹在牢里自戕,她岂不是更急慌慌的药回去了?

一个无官无爵的将军,没有旨意就动了兵马,此事还不知道上面怎么裁夺呢,她还想随意出京,你说她哪里来的这样大的胆子,这不是非要把我气死才肯罢休吗?

不行,我还是得让人把她带过来,哪怕绑也要把她绑在府里!”

“母妃。”云初拉住她,蹲在王妃膝前,“这事那里就至于做的这样绝了,依女儿看,这事要解决也不难,只要女儿也去一趟苏府就是了。母妃别急,您听我慢慢说。”

“一则,女儿过去,若是长姐做了什么有失体统的事,女儿或能劝阻,劝阻不成或可善后,总之,咱们既然已经知道她此行必然要去,有人在她身边,咱们不会太过被动。

二则,无召出京说大可大,说小也可小,如今朝局动荡,陛下大病初愈,未必有这个心思计较这些,若有心计较,有女儿同去,就算闹大了,大不了长姐袒露身份,大家都知道长姐曾在苏府教养,那便能化国情政事为私情,她有大胜南楚的军功,顶多斥责一番,父王离府之前不是叮嘱过,有镇北王府撑腰,长姐女扮男装的事根本不算什么。

三则母妃原本答应了照拂苏大人,如今人没了,总要给她个解释,以免对咱们王府心生怨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