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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狠狠皱了皱眉,更听苏络道,“到底是该饱经风霜的根,不该把它折来这闺中绣房,也不该用这花哨的瓶子装。白雪红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看。”

云锦听着只觉得刺耳,道,“你若是喜欢,明日叫她们折枝新鲜的换了,不过近来还是冷得很,能不出去就不要出去走动了。”

苏络看她准备装傻到底,只好上前半步,从袖口里掏出几封信件,放在自己面前的案上,又一封一封地念着上面的“韩岁欢亲启”“陆常念亲启”“郑俊卿亲启”。

云锦的心跟着那几封信沉下去,这些都是一早准备好的,她早知道自己的状况,如今处理起来当真是游刃有余。

苏络又道,“我在这里算得上朋友的,也就他们几个了,我知道你不喜欢二哥,所以把给他的那封交给了紫苏,这三人的,还请大姐姐,帮我转交吧。”

“那日在韩府,我和岁欢都没来得及说清楚,不论她是否怪我,知道我死了”

“苏络!”

云锦连那开败了的红梅都看不下去,更遑论从她口里说出来的这个字,她额上挑起一根青筋,忍了半晌,最后,一拳打在案面上,背过身,竟气得发抖。

眨眼已经二月初了,竟还这样冷,苏络捏着手心的花瓣,语气平静,依旧道,“谁都这么一天,或早或晚罢了,我还算是幸运的,生来优渥,自幼受宠,又没生过什么大病,人生四字,生老病死,老和病我都免了,如今还有机会、有值得信任的人将之后的事一并安排,总比那些话都来不及说的好多了。”

“人都说,一个知己,抵得过千千万万个泛泛之交,我这十几年虽然算不上什么功成名就,也没什么值得夸耀的丰功伟绩,且算是碌碌一生吧,但有你和他们,我是没什么遗憾的,那些信送出去,也算是善始善终了。

只是苏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想,紫苏必然是不能留在这里的,她的身契我已经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