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枝陡然感觉到一阵无力。
理智告诉她,青川做的没有错,然而,得知青川居然已经洗掉了标记,她还是忍不住咬了咬牙。
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此后,秦寒枝一直魂不守舍的,目光不断瞟向青川的脖子。靳青川没注意她,办手续时,青川尽量让自己不去看秦寒枝,她怕她会哭。
从提出离婚到办手续,她一直尽量让自己洒脱点,果断点,可是毕竟是喜欢了那么久的人,她想,她现在可能还放不下秦寒枝,但她会努力走出来的。
人类的悲欢离合并不相同,靳青川与秦寒枝的这一场爱情悲剧,在工作人员眼中只是个需要完成的工作,靳青川睁大眼睛看着,不过是一秒钟的时间,钢印落下,她和秦寒枝由合法伴侣转为陌路人,但在这轻飘飘的一秒钟背后,是无数个独守空房的日日夜夜,是被瞒在鼓里,是看破后的痛彻心扉。
终究是离了啊。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靳青川心情虽难受,浑身却又有股说不出来的轻松,而一旁紧随其后的秦寒枝,神情却透着些冷凝:“你爸那边”
靳青川咬唇:“我打算先瞒着。”
她爸就是人们经常羡慕的那种拆迁户,拆迁得了一大笔钱,于是办厂,那年头遍地黄金,哪怕是门外汉靳父,也乘着时代的东风办起了个纽扣厂,风头最盛的时候,全市一半的衣服上都有靳氏的纽扣。
但老牌制造业的生命力并没靳父所想的那样乐观,不知从何时起,靳氏纽扣没落了,她爸倒也看得开,索性不做了,如今与第二任妻子旅居国外,过着不错的退休日子。青川结婚时他回来过,对着秦寒枝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很是挑剔了一番,其实也不是真的不喜欢这个女儿媳妇,只是担忧靳青川降不住秦寒枝,那时的靳青川满心沉浸在新婚的喜悦中,完全没理会她爸的劝告,如今一想,有些事情,多听听长辈的话没有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