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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如狼走向一个火盆,想先暖暖身子,正巧碰见旁边的帐篷里走出一个黝黑的青年。

青年赤身裸体,闪披一块熊皮,胸肌健硕,肩膀宽厚,浑身皮肤又黑又糙,肮脏的胡须不知多久没打理过。这般邋遢的军汉在营地里随处可见。很少有男人会在这种地方还注重形象,因为军营里没有女人。

花如狼没认出那个黝黑青年,可是那青年,却一眼就认出他。

就在看见花如狼的一刹那,黝黑青年深埋在乱发中的双眼突然一亮,一个箭步冲过来,双手掐住花如狼的脖子,狠狠将其按倒在雪地上。

花如狼被掐得无法喘气,却完全没有还手,仿佛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军汉们担心闹出人命,连忙去掰那黝黑青年的手,可是那两只手竟如铁环般牢牢锁住花如狼的脖子上,无论怎么掰也掰不开。

花如狼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不需要插手。

军汉们紧张地看向花如狼,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这两个唱的究竟是哪一出戏。

花如狼不会唱戏,他知道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用这种方式招呼远道而来的客人。这个黝黑青年就是他今天要见的师弟——杨霄。

杨霄渐渐收回手上的力道,大笑道:“大师兄,你还是老样子,宁死不屈。”

花如狼使劲咽一口唾沫,揉着脖子道:“三师弟,你也是老样子,胸大无脑。”

两人会心一笑,尽管在旁人看来他们没有使用任何法术,但在刚才的交手过程中,他们都能感觉出彼此这十年来的修为,谁都没有落下分毫。

花如狼感叹道:“自从师父死而复生,我们同门五人在云梦山修行十年。后来分道扬镳,一晃又是十年过去,我看这二十年来,其余三人都和从前大不一样,只有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杨霄笑道:“师兄,当年都怪我不懂事。若不是我做出那种事来,也不至于害咱们五人分离十年。”

花如狼拍了拍师弟的肩膀,微笑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师父早有心让我们五人在外闯荡,即便你和袁生没有发生那件事,我们早晚也要各奔东西,不必太自责了。”

“嘿嘿,大师兄,我就喜欢听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