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姨娘又顿了半晌才问:“你是如何得知的?”
“家里头都传遍了,也就你们躲在屋子里有小厨房,到现在还不知道。”叶亭玉挥着团扇道:“梅自香是从家里头逐出去的,就这么一个小侄女儿相依为命,也不得旁的亲人,这不是把言欢同连燕茹带着机会装了个好人吗?
又是出了银钱打算操办后事,又是打算叫把云闱去给梅自香戴孝,说什么死者为大,估摸着这会儿外头都人尽皆知了,都夸连燕茹心善端庄识大体呢。”
钱姨娘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人死了能有人操办这些身后事,也算是种福气,她这事办得体面,老爷脸上也有光。”
半晌不曾说话的云娇忽然幽幽的开口问了一句:“那府衙可曾断定张玉琼肚子里的孩子是哪个的?”
“八少爷说了,孩子不是他的,他只是想念生母偷偷的去瞧一瞧,叫连燕茹给逮回来了。”叶亭玉想了想道:“我听院子里的婢女说了,梅自香住的那个宅子周围的邻里都说她侄女的男人死了,孩子是个遗腹子,她侄女儿是无处可去,才投奔她的。”
云娇点了点头,脸色也有些发白,心里甚至有些恐惧。
梅自香定然是怕人知晓她的计划,是以对外都是这般说辞,邻里们也都信以为真。
照这样说来,这事儿真是天衣无缝。
若是今朝清晨去春晖堂,不曾撞见那一幕,她或许就信了这番说辞,可从听见祖母那句话开始,她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过了半日,果然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