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这一点,或许我不应该这么轻率地向中介人提问,至少不问的话,我还能维持现状;不过比起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获悉真相,我更倾向于在眼下尽快地弄个水落石出,让我心里有底。
我对中介人用出了威胁的口吻。
闻言,中介人张开嘴巴,发出了刺耳的嘲笑:“你这家伙,先前还在说不会与我们同流合污,可这作风却分明就是我们这边的人啊。”
他的话语直击了我的破绽。
先前我的行动,那形如故事中反派角色一般的做派,一方面是我想要占据气势上风,对敌人形成心理压力,可是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透露了我的阴暗心思,让我发泄了自己的暴力冲动?
在殴打年轻男性、逼近女青年的时候,我清楚地感受到了发泄暴力的快感,那是我过去也屡次体验过的感觉。再往以前回溯:袭击威廉姆斯医生的时候、斩杀恶鬼的时候、屠杀食人族的时候……这种快感也一直都伴随着我。是的,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产生这种感受了。只不过,随着时间推移,我非但没能更加熟练地压抑它,反而是它在愈发地渗透我的内心。
但是,我依旧要说:我与他们不同。
语言是有着魔性的。说出来与不说出来,对人的心理形成的暗示效果截然不同。通过这样一次次地叠加语言,我可以或多或少地从中获得抗拒冲动的支持力。
“你忘记我刚才说的话了吗?”我继续给他施压,“你还有四秒钟。三、二……”
说话的同时,我抓在他头顶上的左手也开始稍微地用了力气。
“罗佩死了。”他立即识时务地回答了。
“死了?”我的左手一松。
“没错,死了,死定了……”
“你亲眼看见他的尸体了?”我追问下去。
“不,没有。”他摇头,“但是,负责追杀他的纱纪女士已经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他的鲜血。”
带回了鲜血——这句话令我非常在意,鲜血的具体作用是什么?不过,我并没有立即询问这个问题,只是先暗暗地记了下来,然后问:“纱纪应该是你们团伙中的高级干部吧?她也做狩猎灵能力者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