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让你久等了。”他面带歉意地说。
“没关系。”我说,“倒是蓝色结晶,就这么放在那边真的没问题吗?”
是的,我没有把蓝色结晶带出来。
本来我在将其从破晓人的尸体上拿到手之后就准备带走,但是转念一想,市民们再过不久就会集体苏醒,这时候将蓝色结晶带走的话,会使得封闭城市的力量彻底消散,反而要让破晓人的图谋得逞。所以我就用信石远程问了教宗的意思,他也给出了“暂时不要将蓝色结晶带出节点范围”的建议。
至于我是怎么离开城市的,理由也不复杂:按照教宗提供的情报,他在不久前探测到了边境城中有高能量反应(不出意外的话,这是指我的爆裂魔法射线)出现,这能量直接将封闭边境城的力量撕开一角,形成了一个会在未来五小时内封闭起来的出入口,而我正是通过这个出入口走出来的。
“没问题,我已经派了几个持有旧印的高等级灵能力者进入城中,他们会负责看守节点,不让疯狂的市民们接近蓝色结晶。”教宗回答,随即说,“不介意的话,可以把你打败破晓人的详细过程说一说吗?”
之前用信石沟通的时候我没有详细说明,此刻我点了点头,将其说了出来,不过还是隐瞒了一些不方便说的部分。
听完后,他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说:“我是看着乔尔(破晓人)长大的,他从小就不惧怕身体上的疼痛,哪怕受了筋肉都被剥离的酷刑也能够坚定如初,可他却无论如何都受不了自己的信念被人质疑……或许就如你所说,一个人,即便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无论受了何等的挫折与灾难都能够重新站起来,反抗不合理的天意,才称得上是真正的强大吧。”
他身为一教之主,却居然将“不合理的天意”这种措辞说出口,显得十分违和。
尽管我也对破晓人说了差不多的道理,可回头再想想,又觉得那实在是太强人所难,或者说太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假设一个真正的强者受了不能更加糟糕的灾难,比如说力量被全部剥夺,信念被全盘否认,再加上重度残废和众叛亲离以及财富权力消失一空等等极糟糕的负面条件,那么这种“强者”还会有什么勇气去反抗所谓的不合理的天意呢?
以一般人的角度出发,这种处境的人不去寻思一个体面的自杀方式,很可能就已经是拥有了十分强大的勇气了吧。
我想了想,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强者是不会问为什么要反抗天意的,或许对他们来说,与天斗已经是一种本能。在别人思考为什么要反抗的时候,他们只会纳闷地想为什么不反抗。”教宗笑了笑,又说,“这个话题就先到此为止。你之所以来见我,应该也不止是为了报告任务结果和探讨人生问题的吧。”
“是的。”我说,“你之前说过,等到我平安归来,就会把致使破晓人叛变的教会重大机密告诉给我。这个机密到底是什么?”
“嗯,现在我就履行这个约定。”他思索起来,“该从哪里说起好呢……”过了一会儿,他问,“你对神灵怎么看?”
“怎么看,是指哪方面?”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