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彩衣眉头紧蹙,退出去,不忍再看。

她沿着走廊不知走了多久,总算在拐角处看见那抹熟悉的白衫。

云碧月还没发现她,一直自顾自地往前走。

祝彩衣没有打草惊蛇,无声无息地跟在云碧月身后。

她倒要看看她想干什么。

云碧月的神情有些恍惚,眼前的一切对她来说,是那么陌生又熟悉。

这里是她穿越之前所在城市的中心医院。

以前阑尾炎手术的时候,她曾经在这里住过院。

云碧月按照记忆找到自己住院的房间,门内隐约传出一男一女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他们的声音很沧桑,一听就是上了年纪。

云碧月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一进去就看见一个年轻女人脸上戴着氧气罩,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她个头儿不高,中等身材,之前留的齐耳短发由于太长时间未打理,已经长到肩膀。脸上带点儿婴儿肥,长相还算清秀,不是一等一的美人,也是小家碧玉。

病床前坐着一名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眼袋乌青,眼角还挂着泪痕,向来油光水滑的乌发填满银丝,明明才四十二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像是五十多岁。

她身后,满脸胡茬的男人靠在墙边,神情倦怠,眼里布满血丝,西装上的纽扣都系错了,一点儿都不像文质彬彬的大学历史系教授。

“月月,再过几天就是春节了,妈包了你爱吃的白菜猪肉馅饺子,你要是不吃,可都要被你爸吃光了。”

中年妇女拉着病床上女子的手,声音暗哑地说道。

云碧月悲哀地看着这一切,再也忍受不住,跪倒在地,哭喊起来:“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