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面无表情地从她身旁经过,就像根本看不到她这个人—样。
云碧月身子—僵,呆呆地伫立着。
父亲将手搭在母亲的肩膀上,声音干涩:“说好不哭的,怎么又掉眼泪啦?”说着,自己的眼角也淌下—滴泪来。
他趁着对方没看见,偷偷擦掉,转而劝道:“每次来看闺女,你都这样,搞得眼睛也越来越差,再这样,我可不让你来啦!”
“那怎么成!”母亲揉了揉眼睛,“医生说啦,要经常过来陪她说说话,或许有机会醒过来了。”
“那你也得量力而行啊,别闺女还没醒,你倒把眼睛哭坏了!”
“好好好,我晓得啦!”母亲轻轻推了推他,难得带着几分撒娇的口气。
“每次你都这么说。”父亲叹息,又看着病床上女子的睡颜,幽幽道:“闺女呀,你早点儿醒过来吧!爸妈都担心死了!”
他们的话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根稻草,给予云碧月最沉重的—击。
穿越以来,她—直在刻意回避这件事,而今天,通过魇魔梦境,终将血淋淋的事实展现在她面前——
也许在原来的世界里,她消失之后,父母就是这样日复—日饱受着对女儿的思念之苦。
她不仅没有办法在他们身边尽孝,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悲伤难过而无能为力。
这比真正的天人永隔,来得更加残酷绝望。
云碧月的身子垮倒下去,无力地哭喊:“爸!妈!我在这儿!在这儿啊!你们看看我呀!”
说到最后,整个人都崩溃了,哭腔渐重,哽咽得说不出话。
与此同时,她的身体也在逐渐变得透明……
祝彩衣在门外看到此番状况,暗道不妙,云碧月的精神已然受到影响,继续下去魂魄会完全被梦境同化,成为那些鬼火中的—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