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什?么?不要长宁?”长宁不由?着想笑。
“不要你先老。”遥生叹息一声,“我们说好了白头偕老,不是你先华发早生。”
“噗嗤…”长宁撑着身?子,亲了遥生的唇,“那我努力老的慢一点??”
遥生皱着眉头无语相望,眼中还是难过。
“好了娘子,这没什?么的。”长宁觉得遥生有点?未雨先绸,起?了身?,坐在遥生的身?旁,牵着娘子手安抚。
“阿宁,你还比我小两岁呢。”遥生惆怅,“下午我们找个郎中看看去,你定是你气血不够充盈。”
“只?是头发而已。”长宁强调,遥生的性子里,其实?有点?完美主义。她?总喜欢把自己的发丝梳得一丝不苟,也?总喜欢将自己的袍子展得挺阔。就像这乌顶之中的白发,倒成了遥生心头的愁。“你瞧我,手脚都是好好的,脑子…咳…也?还算好吧…”
长宁有些心
虚,脑子好么?反正遥生总是说她?蠢笨,“头发而已,不然遥生帮我揪了吧?”
“不是,不仅仅是头发的问题。”娘子又不开心了,捏了长宁的面颊郁闷,狗脸被?揉的扭曲,却惹得长宁发笑。
“好了我的娘子。”长宁环着遥生的腰际敛唇,“怕我先老?怕我先走?”
“你答应我的一生,少一天都算不得数。”遥生皱眉贴了长宁的下巴。
“噗…娘子你好斤斤计较啊…”长宁发笑,“好了,我答应你,少陪一天,还你一世好不好?”
“说什?么狗话?”遥生叹息,瞪着长宁气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的每一天和生生世世,都是我的。”
“那我不是永远也?逃不出你的掌心?”长宁温柔而笑。
“不然呢?”
“好好好,求之不得…”长宁低头吻了遥生的鬓角安抚,心里也?知道,遥生不总这般惆怅的。抬头望了望书房四周,定是把娘子憋闷着了。起?身?推开窗户,屋外的阳光照应,天已经是秋凉。
“娘子,等我忙完了,陪你出去走走可好?”整理着书桌上的一团团废纸,回过头时,见?遥生也?已站在了书桌旁。
走上前?轻轻环了长宁的腰际,扭头看着书桌上那一团一团废纸,遥生想着刚刚长宁抓耳挠腮的模样,“阿宁,我能?看看么?”
“能?啊,我们之前?什?么都不用分,你不要把你我分得那么清楚。。”长宁觉得遥生会在某些地方分得特别清楚,就像是一条界限一般,奏书和公文之类,她?从不会轻易去碰。有时候讨论事情,也?总习惯着独自走开,这次却难得提出主动去看。
见?遥生将一张张皱皱巴巴团着的宣纸重新铺平,那纸上,画着长宁对这座城未来的期许,只?是那笔运歪歪斜斜,扭扭曲曲,总是画得不尽如人意。
“我只?想知道是什?么难为?我家长宁不得休息?”遥生皱着眉头,捡起?丢在地上的图纸,也?一张张翻看。看了好一阵,遥生指着那边图纸辨认,“是星芒?”
遥生所指,见?图纸中央,长宁开辟了好大一片区域,算着四周城墙的距离,这四角星芒一样的图案占据了城中最好最大的位置
。
“是贸区。”长宁指着那星芒解释,“四门,直通东南西北四方出入城门的官道,道路宽阔,进出皆要容纳四辆马车并驾齐驱,贸区之内,店铺齐聚,这贸区余下的空地,是百姓居所,围绕着贸区,采买便捷,工作出入也?更加方便。”
“对,也?不对…”遥生皱眉望着图纸,“满城皆拆,阿宁,你知道建一座城需要多久么?拆皇宫,拆城衙,这么拆,等于是毁了百姓根本?。”
“不,现?在富人区的房子皆空,等我们把各家财物清算之后?,运往皇宫,城西的百姓就可以搬来富人区短住,沛城,从城西的贫民区往东拆,边拆边建。拆到富人区之前?,百姓自己的家也?就建成了。以后?拆城东,富人区,城衙,皇宫,都不剩多少人,多少物了,慢慢建着,也?不妨碍谁。”
“料呢?物呢?工匠呢?”遥生皱眉,老实?说长宁想法太过天真,很不切实?际,就算满城皆兵皆匠,建这样一座城,只?怕没有几十年都不可能?完成,“阿宁,木头需要一颗颗的砍,瓦片需要一片片的烧,这样一座城,你是打算毕生都耗在此处?”
“我们可以拆东墙补西墙,只?要我们拆,就不缺木头沙土,我们缺人,我只?是暂时还没想到好的办法招纳足够多的工匠,等我想出方法了,我们可以更快。”长宁解释。
“钱呢?你要建贸区,这么大的贸区,要多少商人才能?填满,四车并驾的宽路,就算是工匠们撑得住,钱也?撑不住。”遥生本?不想打击长宁,可如果这么干下去,一定是困难重重,甚至会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