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三更夜,也是阴气最旺盛的时刻。
藏在墙壁里的只有半张脸的孩童探出了头,满身是血的女人趴在门缝里用着猩红的眼睛瞪着她。水迹蔓延了一路。起夜的男人上完厕所之际无意间往外看了一眼。
披头散发的女鬼悄无声息的从窗前走过。
男人的手一抖,尿液也就溅到了裤子上。骚臭的恶心洒在手上,男人却不敢发出一个声音。
只是在做梦。只是在做梦。
男人自我催眠着,假装若无其事的回了房子。
被子里的女人嘟囔着,“你怎么那么臭啊。”
男人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默默地把身体离得远了些。
走到熟悉的街口,女孩突然跑了起来。因为肢体的不协调,她甚至还在地上滚了一圈。可看到门口的人影,稚嫩的童声从喉咙里发了出来。
“阿娘!”
白色的雾气从女孩的身体钻了出来。
桑葚颤抖着双腿倒在了地上。
门口,是紧紧相拥的母子。
“盛宝。”
晚期抱着孩子,眼睛却是看着桑葚的。
“阿娘给你做了个虎头鞋。”
晚期不能离开宅子。于是桑葚只能一点点的爬起来。
男孩的魂魄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后,通体彻骨的寒冷很快蔓延全身。桑葚趴在地上,好久都不能爬起来。
或许她以后再也不能看到魇怪了。
这会是好事吗?
桑葚哆嗦着身体跟着晚期进了屋。
幼小的孩童只是一昧的跟着母亲的身后跑,晚期温柔的笑着,将他抱在床榻上拉过他的一只脚想要给他套上鞋子。
可是虎头鞋太小,盛宝根本穿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