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我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说实话这事也怪我，虽然我已经把林栖鹤列为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但直到今天我发现自己到底还是小瞧了他，德子的被抓不仅没有帮到我，反而还成了一个败笔，导致组织上现在也是骑虎难下，这是一个我当初完全没有想到的结果。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哪壶不开提哪壶，半世琉璃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语气问道：“小天，那接下来该怎么办，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我想了想，说道：“你们跟德子说吧，就说是我说的，只要他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吐出来，我保证他的家人没有后顾之忧。”

其实对于德子这个人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但对于他究竟知道哪些事情，我只停留在参与走私古董文物以及那个工艺品进出口公司总经理的层面上，直觉告诉我他应该知晓一些虽然很可能是无关紧要但却聊胜于无的内幕，如果警方围绕他所交代的事情展开一些行动，这就远比按兵不动要强很多，既坐实了德子就是内鬼的事实，也不至于这次的行动虎头蛇尾让人摸不到头脑，之后就可以顺理成章的鸣金收兵，起码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和说辞了，毕竟森哥等人已经知道了警方“收回”那尊国宝级文物的事实，在保护德子这个“线人”的同时顺便搂草打兔子也是非常合理的。

“提你的名字？”

半世琉璃没好气道：“小天，不是我瞧不起你哈，咱们组织上为了审问德子可是连刑讯专家都用上了，他这两天苦头是没少吃，嘴巴却硬的就像石头一样，你三言两语就能让他开口？”

“先试试呗，不行再想别的办法。”我轻笑着说道，德子这个人虽然讲义气，但他应该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既然我是警方的人在他那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他就应该明白自己嘴硬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之所以德子这几天硬挺着什么都不说，他就是在等我现在的这句话，只要他的家人没有后顾之忧，所谓的忠诚在德子那里根本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笑话。

“好吧，那就先按你说的试试看。”

半世琉璃仿佛想起来什么事情似的，又说道：“对了，有关金三角地区那个种植麻黄草的农场已经被周边多国的联合军-事行动彻底打掉了，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这个消息就会传到森哥和秦五爷那里，你自己也有个心理准备。”

“ok，我知道了。”我轻声说道。

虽然那个提供冰-毒原材料的供货源头出事从表面上看起来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但我毕竟是替森哥打理这门生意的负责人，而且我也不是没接触过那个供应商的马仔，在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打消森哥怀疑的情况下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所谓有备无患，半世琉璃提前告诉我也是应该的，以免我被突然问起什么的时候措手不及。

挂断了半世琉璃的电话以后，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先是拨通了阿华的号码告诉他晚上我就不去纸醉金迷了，我就召集玛丽等人开了一个会，毕竟秦暮雪已经带着自己的人撤场子了，方云杰这个不得不用的后勤经理还没有消息什么时候过来上班，我必须要把这些情况说明一下，因为在我看来这些人也是因为很多迫不得已的原因才走上这条路，不管那些所谓的卫道士如何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从这个行业和从业者如何批判，我都应该给她们最起码的尊重。

虽然对于秦暮雪的突然离开有些不解和茫然，但玛丽等人还是纷纷表示自己会继续好好工作，不过等到了晚上黄金时段开门营业的时候，刚开始还一切如常，可是九点刚过，碧海云天就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以老曹和阿宝为首，这两个人带着一群小弟出现在了大厅的门口，与之前在我的手下时候的唯唯诺诺不同，老曹和阿宝都表现出了一种极为嚣张的姿态，眼看着这群来者不善的家伙走了进来，正坐在吧台旁边的我微微皱了皱眉，紧接着就起身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哟，小天哥的生意不错嘛，听说你这里重新装修开业了，我们兄弟几个过来给你捧捧场，你不会不欢迎吧？”老曹笑嘻嘻的说道。

我看了看眼前阴阳怪气的老曹，语气平静道：“捧场当然欢迎，不过砸场子我看就免了吧，听说海边新来了一艘游艇，里面都是外国妞，改天我请兄弟们去哪里消遣消遣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