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归疑惑,可是今天这样一个场合,我和森哥也没办法过问太多,哪怕等下杜月荣把天捅破了,我和森哥也只能硬着头皮随机应变了。
宾客差不多到齐了,返回到关帝庙院落内,正对着大殿内关二爷塑像门外的台阶下已经摆上了一桌香案和贡供品,稍微靠外的地方放了两把椅子,左右两边分别坐满了道上各位有头有脸的大佬,除了秦五爷等人眼帘低垂之外,绝大部分的目光还是落在了我的身上,眼中满是唏嘘感慨之色。
“吉时到!”
今天客串主持人的事岩哥,他高声喊了一句,我和森哥就分别坐在了香案前的椅子上,古人以作为尊,沿袭到现在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所以森哥坐在了我的左边,不过相对于他身后的空空如也,不用我招手,赵青山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
似乎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下面的人群里顿时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虽然听不到都在议论什么,但我还是大概能猜到内容,无非就是赵青山走了狗屎运之类的,尽管事实也差不多是这样,如果不是我对赵青山的赏识,他未必会拥有现在这种相对超然的地位,然而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却根本不知道赵青山为此付出了多少。
抛开赵青山对我忠诚不谈,这个男人也一直在努力,他不是那种只会嘴上大言不惭的家伙,尤其是在他拜了陈陆年为师之后,他的身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强,放眼整个莱城的道上,或许他还无法和岩哥这种武力值爆表的人相比,但是像阿海和阿伟这样的家伙,他以一敌二已经不是什么问题,甚至按照陈陆年的话来说,赵青山的天赋未必是最好的,然而勤能补拙,假以时日,赵青山一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众位来宾,今日我们在这里摆香案,感谢各位赏脸见证,我代表老板欢迎各位的到来。”
所谓摆香案,其实就是认大哥仪式的俗称,旧时在上海滩也叫“递门生帖”,古代意味拜师,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变了味道,只是在东南沿海一带不流行这个叫法,通常都叫摆香案,岩哥做完了开场白,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高声喊道:“敬香!”
话音落下,早就等候在门口位置的阿海和阿伟就走了过来,这两个家伙今天也穿的人模狗样的,都是西装革履,只是他们和秦五爷一样,虽然披上了这层皮,却难掩一种流里流气的痞相,而随着他们两个人的出场,下面又响起了低低的议论声。
与赵青山不同,如果说之前这些人是觉得他走了狗屎运,那么此刻这些宾客的表情无一例外都写满了鄙夷可不齿。
想想也是,在道上混以下犯上可是大忌,虽说当初发生在映月楼里的事情只有极少数人在场,然而这个世界上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八叔和黄九叔好歹也是莱城这一亩三分地上的重量级人物,他们两个的离奇暴毙早就众说纷纭,其中传的最凶的说法就是阿伟和阿海谋权篡位,所以今天出现这种情况也不足为奇。
俗话说人言可畏,阿伟和阿海显然没预料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他们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我轻轻咳嗽了一声,低声说道:“成王败寇,你们两个就那么在乎别人在背后乱嚼舌根,一点定力都没有?”
此话一出,阿伟和阿海终于收敛了之前的尴尬,两个人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双手高举着手里的三炷香,低头喝到:“大哥在上,请纳香!”
我微微点头,冲着旁边的赵青山微微颔首,这个男人就把香接了过来,然后交到了我的手里。
左手在前三炷香,右手在后三炷香,我站起身来迎着关公像拜了三下,与此同时,身后的阿伟和阿海异口同声道:“关二爷在上,今日我阿海(阿伟)愿拜洛天为大哥,自此以后,刀上火海,言随即从,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这样说完,阿海和阿伟重重的把头磕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