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灵沉的眼神落在虚空中,似是在看头上的月,又似是在望脚下的河。

他的身侧卧着一方灰白的石块,闻瑕迩走到那石块上盘膝坐下,面朝着河畔,朝身边站着的君灵沉扬手递去一盘还散发着热气的月团,“吃。”

夜风拂来,君灵沉微侧首,衣袖荡出水纹弧度,月桂簌簌作响,几簇散花飘下来,落在盘中的一块月团上。

闻瑕迩捻起那块月团,合着那朵花一起咬入口中,含糊道:“沾花的我吃了,这些给你……”

君灵沉道:“不必。”

闻瑕迩动作稍顿,旋即将一盘月团抱进怀中,自顾自的垂首吃起来,“爱吃不吃。”

他心中压着气,飞快的将盘中几块月团囫囵吞枣的吃完后,又拿起酒壶直接对着酒嘴便喝了起来,却越喝越觉得气闷,又不知自己是因何故气闷。

半壶酒入喉,闻瑕迩面色如常,耳尖却爬上几抹红意。他手支着脸颊望向河面上缓缓流动的莲灯,说道:“你要问我什么事。”

君灵沉道:“水村中子母蛊一事。”

闻瑕迩道:“莫逐那日没同你们讲吗?”

君灵沉默了少顷,道:“他那日带你走的很急。”

闻瑕迩哦声,抱着怀里的酒壶又换了一只手撑脸,“母蛊被水村里突然窜出来的黑衣人杀了。那人你也见过,这件事的幕后主使虽暂未查出,但受母蛊控制的人作乱一事,想来应该遏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