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的傀师身形陡然顿住,蔺沧鸣趁机瞄准开了一枪,精确的命中他胸口镶嵌的衍魂晶。

那上面的裂纹更多了些,显得濒临破碎,傀师怔愣间跌下数尺,又险险稳住重新浮空。

他回过头,只见霁涯横抱着一个人,然后向他抛了过来。

傀师表情空茫地伸手接住,缓缓低头看见那张和他一样的脸。

恍惚中他好像听见失望的斥责声,和许久未曾涌起的,陌生又熟悉的愤懑。

易孤行对他说,三天时间已到,如果不交出解药,我就亲自擒你到蔺家赔罪。

可他偏偏不明白,易孤行的失望让他更加失望……是你将我带上这条路,我亦选择了这条路,你为什么又出尔反尔的擅自失望?你背叛了我,明明该失望的是我。

……为什么要用这种让我痛心不安的眼神看我?

易孤行很矛盾,明明放话要擒他,却还不设防备,任由他装作“悔过”,接近,讨好,然后刺出致命的一击。

易孤行死的很快,他不记得小时候吃过多少馒头,当然也不记得这些年杀过多少人,但手艺是越发好了,易孤行只来得及喊出一声,“你醒醒吧,二毛”。

听见那声临死前的声嘶力竭的呼唤时,易双突然觉得他的身体不大好了。

尽管了他还是和从前一样,能将所有的精力花费在建造纵生塔和研究偃甲上,他甚至不需要吃喝睡眠,或许辟谷的修者确实不需要这些,但这是“正常”的表象,他抛却这层表象,意志只剩一团扭曲模糊的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