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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忠垂眸沉吟了一会,突然道:“前几日在长乐宫议事,纪王曾提过城阳公主的婚事,言及自己内弟周帆与公主年岁相当、品行端正,可以考量。”

话说到这儿,梁忠便住了口,梁稷却已明白其中的深意。

虽然太子与纪王皆是皇后所生所养,但皇后一直偏心于太子并不是什么秘密。

尤其梁稷自幼与二位皇子一起长大,更是清楚其中之细节。前世的时候,他也曾有过困惑,不管是品行、才识,甚至仁孝,高淳都远远要优于高淙,为何皇后却更偏心于太子。

现在他不再在意缘由。

近两年来,纪王在朝中声望渐起,逐渐超过太子。其岳家光禄大夫周鹿在朝中根基颇深,

而城阳公主虽不是皇后所生,却是名正言顺的长公主,又因为性格率真一直受圣上喜爱。若是再让周鹿之子顺利求娶城阳公主成为驸马,纪王的助力便又多了一分。

皇后自然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所以才会示意太子也来插手城阳公主的婚事。

明明事关一个女儿家的终身,现在却成了太子与纪王的博弈。

想到这里,梁稷忍不住摇头。

梁夫人将父子二人的谈话听了大概,沉默稍倾,突然道:“你们父子二人整日里关心旁人的事,自己的却不放在心上。容之比纪王殿下也只小一岁,可是眼看纪王娶妃已有三年,如今也有了子女,容之的婚事却始终没有着落。”

她说着话,眼睛转了转:“听你们话中的意思,反正皇后也不想公主嫁给周鹿的儿子,不如就让容之求娶公主……”梁夫人看向梁忠,“或者你亲自去提,圣上总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