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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过的骨头在江亦凡身体里造反,疼痛一波一波地传来,折磨得他恨不得就这样死去。

丁亦森察觉到不对,喊来医生给他治疗。

止痛剂打下去,然而根本只是杯水车薪。

他还是痛,痛得昏过去,又反复醒过来。

他发了一身的汗,蜷缩着,颤抖着,可怜又无助。

丁亦森恨不得代他受过。

他握紧江亦凡的手,像小时候他生病时那样,凑到他耳边细细碎碎地说话,抱着他,试图分担他的痛苦。

直折腾到半夜,江亦凡才又痛又累地陷入沉睡。

丁亦森却还要强打精神下床来,给他准备好热水擦洗身体。

在浴室里,丁亦森一边给他接热水,一边望着水面,从喉咙里发出野兽般低沉的嘶吼。

如果他那时候没有离开,是不是江亦凡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他捂住脸,决堤的泪水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在江亦凡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陪在他身边。

他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等了那么久,如果他再晚来一两年,是不是,就再也没有办法跟他相见。

以前他觉得伤心断肠不过是诗人的夸张写法,可到了这时,他终于深切的体会到了断肠般的痛楚。

他擦干眼泪,兑进冷水,直到水温不烫也不凉,才关掉了水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