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顾淮音,还有千千万万个长得好的争先恐后地爬上他的床,他没必要为着这么一个伤神到这种地步。
可他更清楚,就算他能再找千千万万个,他们都不是顾淮音了。
都不是当年那个满腹心思暗恋着他的小少年,都不再是那个满身伤痕努力求生的顾淮音。
他毁了一个喜欢他的人,却又在摧毁了所有让他爱上自己的可能之后,将一颗浪荡不羁的心交付了出去。
落到这步田地,也只能说是咎由自取。
酒喝到兴头上,汪明泽才发现段宏鹰也跟着喝了。
他醉醺醺地问段宏鹰:“恶人终会有恶报么?”
段宏鹰也有点醉了,听完只是嗤笑道:“那都是那些算命的胡诌的因果论,有钱还能使鬼推磨呢,天上又没个老天爷看着,哪里可能会有什么报应。”
汪明泽扯着嘴角笑了两声,道:“也是……要这是报应,那未免也太轻了……”
伤心不伤体,与他对顾淮音做过的比起来,实在太微不足道了一点。
他倒宁愿顾淮音让自己把所有欠他的都偿了,这样也好求个无怨无悔。
喝得烂醉如泥,汪明泽跟段宏鹰两个人相携着走出门去。
回去还得坐段宏鹰的车子。
汪明泽醉的迷迷糊糊,勉强摸索到了副驾驶上坐着,也没那力气去管安全带有没有系上。
他有些困了,醉意盎然的时候唯有一个名字于脑海中分外清醒。他握紧拳头放到胸口,听见自己浅浅的呢喃。
翻来覆去,尽是顾淮音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