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尺素坐在马上,看着抓着缰绳凑过来跟她说话的燕尺言,颇有些气短。她道:“若我真得到了霍邱的帮助,你觉得我还犯得着来找你?”
她这样一说燕尺言倒是有些不解了:“好像也有几分道理,可当初那场刺杀行动,明摆着受益最大的是你啊。虽然我那时也在你们身边,可我见着那箭过来,生怕会伤了我自己,只顾着躲了,你却扑过去为母亲挡了。如果不是你早知那箭不会射死你,又怎会这般托大?”
燕尺素抬眸,终于给了她一个正眼,可那眼神也是如看傻子一般的,她说:“你若是不信那宫里的闲言碎语,好好动动脑子想一想,也不会败在我手里了。”
“燕尺素你什么意思啊,嘲讽我是不是?”燕尺言龇牙咧嘴地对着她叫道。
燕尺素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抓着马鞭打了个旋,对她道:“那场刺杀,是母亲自己策划的。”
“啊?”燕尺言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努力竖着耳朵,生怕自己听漏了去。
燕尺素抬眼看向前方,声音伴随着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响,落入燕尺言耳中:“我那时也不是故意,只是见着箭来,下意识便扑了过去。”
燕尺言住了嘴,一时有些如在梦中,连听见耳朵里的话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半晌,她才问:“那为何……为何古如钩的人又咬出霍邱来?”
“因为他们的确都是霍邱的人。”无视掉燕尺言难以置信的目光,燕尺素继续道,“母亲查到古如钩与霍邱之间有联系,却又没有证据。于是她干脆派人假冒成北狼王的信使,向古如钩传达了‘霍邱’的意思。她这一招引蛇出洞,一来,消除了古如钩这一枚霍邱安插进来的眼线,二来,则替她选好了她想要的继承人。刺杀之前,母亲对你我二人的态度并无二致,从那以后她便对我另眼相待起来。这些事是她临终前告知于我的,你那时只顾着跟我争斗,又哪里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