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聂如咎早已说过自己跟风袖是仇人关系,荆忆阑也并非不相信他,只是他向来谨慎,忍不住便多问了一句。
“那当然啦,我们以前关系好着呢。”风袖笑道,“他以前可听话了,让他爬树摘桃他就爬,有什么好吃的咱们也是共享的。”
聂如咎又问:“那你们怎么弄到这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
“诶,小孩没娘,说来话长。都怪聂如咎那没良心的东西,当了陈世美负心汉,可怜我和我那娃啊……”他说着说着便有些跑偏,但荆忆阑还是捕捉到了他话里非同寻常的内容。
于是荆忆阑打断他,问道:“你说他负你,为什么这么说?”
风袖静静地躺回去,在车厢内烛光的照射下,他那双眼睛里似乎藏着些许可以称之为沉痛的东西。
但他很快又重新笑了起来,好像在他那张脸上,永远不会出现笑以外的其他表情一样。
他扭过头来对荆忆阑道:“你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娼妓,记忆最深的客人是哪一个吗?”
荆忆阑摇摇头,道:“不知。”
风袖笑着道:“是第一个。”
见他不说话,风袖便又自顾自地道:“很好笑吧,明明是千人骑万人踏,却偏偏像个正经人家出来的一样,记挂着这种事。”
荆忆阑摇了摇头,罕见地反驳道:“不,并不好笑。”
风袖并未理会他是何心情,只是继续道:“聂如咎,他就是我的第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