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袖的身子往下滑了滑,他便将他重新抱回原位。
初夏的夜晚,显得分外宁静。
他想点灯,却又不舍得放开风袖,便捉了剑来,挑起柜台上的蜡烛,放到一旁,摸出火折子点燃,又用剑将它送回原位。
烛光四散开来,洒在风袖的脸上,影影绰绰的光,映得他整张脸都有些不真实起来。
他看着风袖稚气未脱的脸,恍惚间想起他的年纪。
才十九吧,比他小了好几岁。
他想起风袖说爱吃糖,以前想吃却吃不到,现在有了却舍不得吃。
他想告诉他,放心大胆地吃,他可以挣钱,挣了钱全给他,到时候他们不仅可以开好这个铺子,还能开分店。
但他又怕事情太多,会让他太劳累。
风袖眼睛看不见,他可以帮他处理琐事,忙碌一天之后,就可以将卖糖得来的钱放进钱柜里。
每次风袖抱着钱柜数钱的样子,都让他觉得又可爱又甜蜜。
荆忆阑摸着风袖的脸,突然觉得指尖湿润。
他往自己手指尖看去,才发现那上面坠了泪水。
他不该哭的。
荆忆阑紧紧抱着风袖,他想止住眼泪,可那滚烫的液体根本不听他使唤,从他眼眶里争先恐后地跑出来。
伴随而来的是他喉咙间的低吼,他像是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他被关在笼子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