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知挠了挠眼皮,认真询问:“你是想听彩虹屁版的,还是想听真心话?”
谢徊:“……”
谢徊:“后者。”
小卖部离招待所不远,他们聊着天就走到地方了,隋知打开房门,放下袋子,接了杯清水出来放到桌子上:“那我就说实话了啊,刨除我跟李庭念有点个人恩怨这一点,我实打实觉得,她本身还是一个不错的人,跟了赵谨挺可惜的。”
这个说法还是第一次听,谢徊饶有兴致:“可惜?”
“嗯呢。”隋知点头,拧开钢笔水瓶盖,“外人都觉得她是嫁入豪门变凤凰了,但这就是只看见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打,赵谨那人好像是封建社会的残留物一样,还在后宫佳丽三千的观念里没走出来,李庭念嫁过去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她说话的时候,表情变化不大,没有讽刺,也没有惋惜,哪怕这两个人跟她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谢徊身子往后靠了靠,一时没想好,是该说她通透,亦或是该说她冷静。
“但我跟她的关系你也看出来了,说水火不容不至于,但说不上好,这样的关系之下,我让她离开赵谨,无异于是在否定她的选择,否定她择偶的能力,进一步理解的话,也可以说是我在否定她这个人。”隋知挽起袖子,将笔杆放在拇指bbzl 食指中指的三个指梢之间,蘸了蘸墨水,“我觉得我是为人家好,人家大概率还觉得我是在打她的脸,我没必要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谢徊默了默,沉吟片刻:“那如果你当初嫁给赵谨,打算怎么办?”
这个问题,当时李庭念问的时候,他没想法,但现在,他也好奇了,李庭念看不透这一层,所以嫁了,那她这样通透的一个人,该怎样破这个局。
隋知盯着他看,确认他没在阴阳怪气,才轻飘飘地说:“没办法。”
还是那个答案。
谢徊:“嗯?”
“这就好比我只有十块钱,挽救集团和买赵谨专一都需要二十,我姥姥补给我十块钱,但只能选择挽救集团,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放弃专一这个选项了。”隋知在墨水瓶边缘扫去了多余的墨汁,“浪子回头永远不成立,如果一个人享受专一,那他从一开始就不会去浪,人是不能被改变的,逆着人性做事只会累死自己。”
这是谢徊第一次跟她谈起感情上的事,也听出了她对感情的态度。
极度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