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晦钻回车厢,看了谢致虚一眼,见他没有提问的意思,眼皮一跳,也没有说话了。
徐晦从前在谢致虚的父亲——谢温手下做事,负责山庄的对外联络,虽也是重要职位,却还远没到副庄主的级别。事实上,跟着谢温打下江山的几个亲近兄弟没一个当上了副庄主,就连谢温捡回来当亲儿子养大的吴韬,庄里虽都打趣地叫少爷,却也没得到多么尊崇的职位。
唯一的例外是那个叫侯待昭的外来人。从前是副庄主,现在是堡主。
徐晦在谢温手底下只得了个外联的闲职,在侯待昭上位后却成了副堡主。
谢致虚一句话也没有,他知道真正对谢家忠心的早死在两年前的大火之中了。
马车驶过一片田地,前方平地拔起一座山丘,山脚树林茂密,立着一座石牌坊,一条石道延伸入山间。
马车既没有上山也没有入林,停在林地与田埂交界处一座占地不算大的平方院落前,立刻有仆从上来牵马。
这里的景致,谢致虚就算闭着眼睛也能在心中描绘出。他在这里生活的年纪正爱闹腾,从山上到山下每一寸土地都被他摸了个遍。
牵马的仆从与门僮见到谢致虚明显愣住。
“小小小小小小小少爷?!!”
谢致虚从前也是能喊徐晦二伯的,两家关系密如亲人,徐家里里外外的仆从都认识他。
徐晦领他进门,又警告下人敢乱说话小心项上脑袋。
徐家一如从前,并未因徐晦升任副堡主而扩建或翻修,四方的院落,前庭后院东西厢三进三出,一眼可望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