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一家是新迁进的京城,怪道他之前不曾见过。

“宋伯,可是只带来了一辆马车?”纪清歌不想再去揣测那姑娘为何面色不定,只见那上了年纪的老管家站在那里尴尬得直搓手,觉得看不过去,温声道:“如果安排不开,便请先将这位表姑娘送回家,再来接我也是一样的。”

“这……”

老管家有几分犹豫,这个纪姑娘是卫老太君心尖子上的外孙女儿,那个柳姑娘不过是一表三千里的一个亲戚,不论是身份还是亲厚程度,他也应该先接纪姑娘回家安顿了再令人来接柳姑娘,可这……

心中也有几分埋怨骑马回家传话的老周头,他要是再细心几分,能多说一句柳姑娘也在,也就不会闹到这样安排不开。

他又哪里知道两车挂到了一处之后这个柳姑娘自持身份,不肯抛头露面而根本没有下车呢。

老周当时乍然见撞了车,心中正是慌乱,生怕自己把车里的姑娘给伤了,心急之下哪里会留意别的,只顾着询问纪清歌有无伤到,随后就忙忙的骑马回了府禀报,否则也不会闹出如今这处‘表姑娘不识表姑娘’的戏码了。

老管家虽然犹豫,但纪清歌开了口,愿意让人为先,他到底也不能当着柳姑娘的面说他定要先将纪姑娘接回家,也只得叹了口气,规规矩矩的冲纪清歌一躬身道:“那姑娘就请再多候片刻,老奴去去便回,有劳姑娘在此再多留一刻。”

“不妨事,宋伯也不必太焦急,我本也无事。”纪清歌刚说完便想起什么,一指曼青:“有劳这位表姑娘可否将这个丫头先带回府?她烫了手,要早些敷药才是——宋伯回去后请记得给曼青寻些治烫伤的药膏。”

“姑娘,我……”曼青没料到纪清歌会让她先回去。

……她说的好听是大奶奶手下训出来的女兵,但其实说到底也只是一个下人,而且还是卫家的家生子,表姑娘是正经主子,自己本该好好跟着伺候的,可怎么能自顾先走呢?